第三十八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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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八章
唐書鈺一直等到第二天的中午才接到馮星河的電話, 昨天晚上他和趙翠芬談了大半夜，打電話怕影響到唐書鈺休息，早上一瞬間又不知道該怎麽和唐書鈺說，手機拿出來又放進兜裏, 猶豫了大半天, 中午的時候這個電話才終於撥了出去。
“餵。”唐書鈺知道現在馮星河肯定是心情覆雜，本來想著他要是不說就什麽都不問, 沒想到馮星河蹲在公司的廁所裏, 什麽都給他說了。
還有半個小時左右他們就是要在一起吃午飯了, 馮星河之所以現在給他打這個電話，是覺得面對面的時候更加的說不出口。
比起唐書鈺, 他本來就算是孑然一身，現在更多了一個十幾年未見、沒有任何情感基礎的母親死皮賴臉的要跟著自己，他更覺得自己配不上唐書鈺。
不是因為有母親要贍養所以配不上，而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母親一旦知道他和唐書鈺之間的關系, 又知道唐書鈺有錢, 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從唐書鈺身上刮下些什麽。
從她躲在窗角看自己的時候他就知道，母親喜歡錢, 喜歡光鮮亮麗的生活, 但是不喜歡自己，不喜歡拖累。
現在她會來找自己, 不過是因為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而已。
但是他作為人子，卻沒有辦法真的不去管她。
從唐書鈺的那聲餵之後, 手機裏面安靜了很久, 好半天之後馮星河才道：“小鈺, 以後我媽應該會和我一起住, 她說, 她說她那個老公欠了一屁股的債，她帶著我弟弟，一個人過不下去了，欠了好多錢呢，一堆人成天問她要，她躲起來又被找到，沒辦法了。”
“啊？哦。”唐書鈺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，他沒想到這麽多年早就已經斷情絕義，但是趙翠芬竟然還有這個臉，回來讓馮星河養著她，“怎麽問她要呢，她老公去哪了？”
“說是扛不住壓力，自殺了。”馮星河聲音吶吶的，像是在給唐書鈺認錯似的。
“那你住的那個地方太小了吧，得租個大點兒的地方。”唐書鈺沒再說什麽，趙翠芬要跟著馮星河住，他不想馮星河太過於委屈，要是還是住在現在那個地方，多半是馮星河睡在沙發上。
“沒事，你先別管了，等過段時間我看看再說。”馮星河道：“快下班了，你中午想吃什麽，我先把位置定好，免得待會兒排隊。”
“我已經讓雲楷定了，位置發給你，你下了班直接過去就行了。”唐書鈺猶豫了一下，還是問了一句，“要不要把你媽媽叫上？”
“不用了，她今天搬東西，也沒空。”馮星河吸了兩下鼻子，有些念念不舍，“那掛了，我在這裏耽誤了好久，得出去了。”
他應了一聲好，主動掛上了電話，要是等馮星河掛，大概又要絮絮叨叨的說老半天的再見才行。
鋼琴教室裏等上課的小家夥探出了頭，不知道已經偷偷摸摸的在那裏看了多久了，笑嘻嘻的問，“唐老師，你是不是在和女朋友打電話啊？”
小家夥古靈精怪的，性格又早熟，上課的間隙老是給唐書鈺講班上的戀愛八卦，真真假假的混在一起，吹了不少牛。
唐書鈺不太會和小朋友相處，好在現在的小朋友都性格開朗，雖然他說不出什麽有趣的話逗小朋友開心，但是小朋友總能說些什麽，讓他附和幾句，拉近他們之間的關系。
“走啦，進去繼續上課了。”唐書鈺拍拍小朋友圓滾滾的腦袋。
小家夥嘿嘿兩聲，一臉老成的笑話他，“你還不好意思，等以後我有了女朋友，介紹給你認識。”
他拍拍胸脯，一臉我保證的模樣。
“小孩子不許早戀。”唐書鈺說：“今天要把《小星星》學會，譜子會認了嗎？”
說起正事兒，小孩兒一臉苦哈哈的，“這都快下課了，唐老師，咱們就別互相為難了，混過這十幾分鐘算了。”
唐老師並不同意算了，他接了十幾分鐘的電話，就給小朋友延了十幾分鐘的課，家長來接的時候，看見自家娃臉上辛苦，滿意的笑了。
要是還笑嘻嘻的，那說明上課的時候沒有努力。
唐書鈺送走了小朋友，就自己出門去和馮星河吃飯去了，這個時候雲楷還是很有眼力見的，就算是唐書鈺和馮星河邀請他一起去吃午飯，他也不會答應。
單身人士，沒必要去非要跟著去吃一碗狗糧。
他們約定的實在餐廳見面，唐書鈺出門的時候壓根兒就沒有想到自己會看見馮星河，所以他一出門，馮星河把一朵艷紅的玫瑰給遞到他面前的時候，他被下了一跳。
不過看清眼前的人是是誰的時候，他立刻就笑了起來，“不是說直接去餐廳嗎，怎麽又過來了？”
他把那朵玫瑰接到了自己的手裏，低頭聞了一下，一股非常淺淡的玫瑰香味兒湧入鼻腔。
“下樓的時候看見有人在那裏賣玫瑰，就想給你買一朵。”馮星河抓住唐書鈺的手握在手心裏，“今天上課上的怎麽樣，熊孩子沒有為難你吧？”
“哪裏來的那麽多熊孩子。”唐書鈺道：“上課上的很順利，學生都很聽話，而且開朗，你呢，上班上的怎麽樣？”
“還不錯，老板挺看重我的，將來發展不可限量，升官指日可待。”馮星河故意說的誇張又逗趣，昨晚上那樣分別，他不想唐書鈺為他擔心。
兩人一路說這話往餐廳的方向走，走到馮星河公司門口的時候，他突然松開了唐書鈺的手，唐書鈺正覺得納悶兒，想問他怎麽了，就看見趙翠芬提著一個保溫桶走了過來。
“星河啊，媽媽給你帶了飯過來。”趙翠芬把手裏的保溫桶往馮星河面前送，“你這麽快就出來了啊，是已經吃了飯了？”
“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上班？”馮星河有些生氣，但一想到趙翠芬是來給他送飯的，那股火氣又虛虛的焉了下去。
保溫桶是從馮星河家裏帶出來的，昨晚談完之後馮星河給了趙翠芬家裏面的鑰匙，看來他已經搬過去了。
馮星河接了保溫桶，很小聲的說了句謝謝，趙翠芬笑了一下道：“都是一家人，這點兒事情，說什麽謝呀，你吃，媽媽還要回去照顧你弟弟，就先走了啊。”
他點了頭，趙翠芬便一臉喜色的走了。
唐書鈺剛才一只沒出聲，這會兒也不知道說什麽，他們兩個人，都不知道該怎麽談論這位母親，一時間安靜沈默的進了餐廳。
馮星河好像是在發呆似的，以前一起吃飯的時候他總是積極的點菜希望唐書鈺多吃一點，但現在盯著那保溫桶又皺著眉頭，連菜單都沒看。
唐書鈺點了菜，把菜單交給服務員之後才道：“不然把裏面的東西拿出來？或許你媽媽做的是你喜歡吃的東西呢。”
馮星河不由得也生出了一絲期待，因為不知道裏面是湯還是飯，他動作小心的打開了保溫桶，隨即那一絲剛生出來的期待就立即消散了。
保溫桶裏面確實是馮星河喜歡吃的東西，不過是馮星河昨晚自己吃剩下的排骨湯，連熱都沒熱，冷冰冰的就給他送過來了。
他猛的一下又合上了保溫桶。
“怎麽了？”唐書鈺被他的動作驚了一下，“是不喜歡的菜？”
馮星河說不出口趙翠芬給他送來的是自己剩下的冷飯，她現在想要討好自己讓自己養著她，卻連一頓午飯都不願意好好做給他。
“她手藝不好，做的亂七八糟的。”馮星河笑了一下，“咱們還是不吃這東西了。”
“好，我點了你喜歡吃的東西，咱們待會兒吃那個。”唐書鈺移了一下位置，他一開始坐在馮星河的對面，現在坐在了馮星河的身邊，兩人的手在椅子下面牽在了一起。
“星河，你要是有什麽不高興的，一定要告訴我，兩個人過日子就是這樣的，有什麽事情要互相分擔才是真正的一家人，對不對？”唐書鈺捏著他的指尖，他現在就怕馮星河有什麽難事，但是卻因為不想影響到自己就瞞著不說。
他這句話說完，馮星河眼眶都紅了，他彎腰把自己的額頭抵在了唐書鈺的肩膀上，“小鈺，我媽媽送的飯是我昨晚的剩飯，她連熱都沒熱就給我送了過來，她實際上根本就不是來做我媽媽的，她就是想找個人養著她。”
唐書鈺的手指猛的一下捏的指節發白，他想到了趙翠芬不會是個好媽媽，但是沒想到她連樣子都懶得裝，直接就開始這樣敷衍馮星河，想要裝成一個好媽媽，卻又不願意幸苦，她不送飯來或者把飯熱一下，也沒有現在這麽做更讓馮星河傷心。
馮星河吸著鼻子，“我就說她怎麽會變了個性子，當年連給我爸爸送飯都不願意，現在卻給我送飯來了，我以為她變好了，沒想到……”
他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，想要罵幾句，又對自己的媽媽罵不出口。
唐書鈺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，只能給他做好他的後盾，道：“你要是和他們一起住著不開心，你就來和我住，星河，你不要委屈自己。”
“嗯。”馮星河甕聲甕氣的應了一聲，有了唐書鈺這句話，他心裏舒服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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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書鈺一直等到第二天的中午才接到馮星河的電話, 昨天晚上他和趙翠芬談了大半夜，打電話怕影響到唐書鈺休息，早上一瞬間又不知道該怎麽和唐書鈺說，手機拿出來又放進兜裏, 猶豫了大半天, 中午的時候這個電話才終於撥了出去。
“餵。”唐書鈺知道現在馮星河肯定是心情覆雜，本來想著他要是不說就什麽都不問, 沒想到馮星河蹲在公司的廁所裏, 什麽都給他說了。
還有半個小時左右他們就是要在一起吃午飯了, 馮星河之所以現在給他打這個電話，是覺得面對面的時候更加的說不出口。
比起唐書鈺, 他本來就算是孑然一身，現在更多了一個十幾年未見、沒有任何情感基礎的母親死皮賴臉的要跟著自己，他更覺得自己配不上唐書鈺。
不是因為有母親要贍養所以配不上，而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母親一旦知道他和唐書鈺之間的關系, 又知道唐書鈺有錢, 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從唐書鈺身上刮下些什麽。
從她躲在窗角看自己的時候他就知道，母親喜歡錢, 喜歡光鮮亮麗的生活, 但是不喜歡自己，不喜歡拖累。
現在她會來找自己, 不過是因為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而已。
但是他作為人子，卻沒有辦法真的不去管她。
從唐書鈺的那聲餵之後, 手機裏面安靜了很久, 好半天之後馮星河才道：“小鈺, 以後我媽應該會和我一起住, 她說, 她說她那個老公欠了一屁股的債，她帶著我弟弟，一個人過不下去了，欠了好多錢呢，一堆人成天問她要，她躲起來又被找到，沒辦法了。”
“啊？哦。”唐書鈺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，他沒想到這麽多年早就已經斷情絕義，但是趙翠芬竟然還有這個臉，回來讓馮星河養著她，“怎麽問她要呢，她老公去哪了？”
“說是扛不住壓力，自殺了。”馮星河聲音吶吶的，像是在給唐書鈺認錯似的。
“那你住的那個地方太小了吧，得租個大點兒的地方。”唐書鈺沒再說什麽，趙翠芬要跟著馮星河住，他不想馮星河太過於委屈，要是還是住在現在那個地方，多半是馮星河睡在沙發上。
“沒事，你先別管了，等過段時間我看看再說。”馮星河道：“快下班了，你中午想吃什麽，我先把位置定好，免得待會兒排隊。”
“我已經讓雲楷定了，位置發給你，你下了班直接過去就行了。”唐書鈺猶豫了一下，還是問了一句，“要不要把你媽媽叫上？”
“不用了，她今天搬東西，也沒空。”馮星河吸了兩下鼻子，有些念念不舍，“那掛了，我在這裏耽誤了好久，得出去了。”
他應了一聲好，主動掛上了電話，要是等馮星河掛，大概又要絮絮叨叨的說老半天的再見才行。
鋼琴教室裏等上課的小家夥探出了頭，不知道已經偷偷摸摸的在那裏看了多久了，笑嘻嘻的問，“唐老師，你是不是在和女朋友打電話啊？”
小家夥古靈精怪的，性格又早熟，上課的間隙老是給唐書鈺講班上的戀愛八卦，真真假假的混在一起，吹了不少牛。
唐書鈺不太會和小朋友相處，好在現在的小朋友都性格開朗，雖然他說不出什麽有趣的話逗小朋友開心，但是小朋友總能說些什麽，讓他附和幾句，拉近他們之間的關系。
“走啦，進去繼續上課了。”唐書鈺拍拍小朋友圓滾滾的腦袋。
小家夥嘿嘿兩聲，一臉老成的笑話他，“你還不好意思，等以後我有了女朋友，介紹給你認識。”
他拍拍胸脯，一臉我保證的模樣。
“小孩子不許早戀。”唐書鈺說：“今天要把《小星星》學會，譜子會認了嗎？”
說起正事兒，小孩兒一臉苦哈哈的，“這都快下課了，唐老師，咱們就別互相為難了，混過這十幾分鐘算了。”
唐老師並不同意算了，他接了十幾分鐘的電話，就給小朋友延了十幾分鐘的課，家長來接的時候，看見自家娃臉上辛苦，滿意的笑了。
要是還笑嘻嘻的，那說明上課的時候沒有努力。
唐書鈺送走了小朋友，就自己出門去和馮星河吃飯去了，這個時候雲楷還是很有眼力見的，就算是唐書鈺和馮星河邀請他一起去吃午飯，他也不會答應。
單身人士，沒必要去非要跟著去吃一碗狗糧。
他們約定的實在餐廳見面，唐書鈺出門的時候壓根兒就沒有想到自己會看見馮星河，所以他一出門，馮星河把一朵艷紅的玫瑰給遞到他面前的時候，他被下了一跳。
不過看清眼前的人是是誰的時候，他立刻就笑了起來，“不是說直接去餐廳嗎，怎麽又過來了？”
他把那朵玫瑰接到了自己的手裏，低頭聞了一下，一股非常淺淡的玫瑰香味兒湧入鼻腔。
“下樓的時候看見有人在那裏賣玫瑰，就想給你買一朵。”馮星河抓住唐書鈺的手握在手心裏，“今天上課上的怎麽樣，熊孩子沒有為難你吧？”
“哪裏來的那麽多熊孩子。”唐書鈺道：“上課上的很順利，學生都很聽話，而且開朗，你呢，上班上的怎麽樣？”
“還不錯，老板挺看重我的，將來發展不可限量，升官指日可待。”馮星河故意說的誇張又逗趣，昨晚上那樣分別，他不想唐書鈺為他擔心。
兩人一路說這話往餐廳的方向走，走到馮星河公司門口的時候，他突然松開了唐書鈺的手，唐書鈺正覺得納悶兒，想問他怎麽了，就看見趙翠芬提著一個保溫桶走了過來。
“星河啊，媽媽給你帶了飯過來。”趙翠芬把手裏的保溫桶往馮星河面前送，“你這麽快就出來了啊，是已經吃了飯了？”
“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上班？”馮星河有些生氣，但一想到趙翠芬是來給他送飯的，那股火氣又虛虛的焉了下去。
保溫桶是從馮星河家裏帶出來的，昨晚談完之後馮星河給了趙翠芬家裏面的鑰匙，看來他已經搬過去了。
馮星河接了保溫桶，很小聲的說了句謝謝，趙翠芬笑了一下道：“都是一家人，這點兒事情，說什麽謝呀，你吃，媽媽還要回去照顧你弟弟，就先走了啊。”
他點了頭，趙翠芬便一臉喜色的走了。
唐書鈺剛才一只沒出聲，這會兒也不知道說什麽，他們兩個人，都不知道該怎麽談論這位母親，一時間安靜沈默的進了餐廳。
馮星河好像是在發呆似的，以前一起吃飯的時候他總是積極的點菜希望唐書鈺多吃一點，但現在盯著那保溫桶又皺著眉頭，連菜單都沒看。
唐書鈺點了菜，把菜單交給服務員之後才道：“不然把裏面的東西拿出來？或許你媽媽做的是你喜歡吃的東西呢。”
馮星河不由得也生出了一絲期待，因為不知道裏面是湯還是飯，他動作小心的打開了保溫桶，隨即那一絲剛生出來的期待就立即消散了。
保溫桶裏面確實是馮星河喜歡吃的東西，不過是馮星河昨晚自己吃剩下的排骨湯，連熱都沒熱，冷冰冰的就給他送過來了。
他猛的一下又合上了保溫桶。
“怎麽了？”唐書鈺被他的動作驚了一下，“是不喜歡的菜？”
馮星河說不出口趙翠芬給他送來的是自己剩下的冷飯，她現在想要討好自己讓自己養著她，卻連一頓午飯都不願意好好做給他。
“她手藝不好，做的亂七八糟的。”馮星河笑了一下，“咱們還是不吃這東西了。”
“好，我點了你喜歡吃的東西，咱們待會兒吃那個。”唐書鈺移了一下位置，他一開始坐在馮星河的對面，現在坐在了馮星河的身邊，兩人的手在椅子下面牽在了一起。
“星河，你要是有什麽不高興的，一定要告訴我，兩個人過日子就是這樣的，有什麽事情要互相分擔才是真正的一家人，對不對？”唐書鈺捏著他的指尖，他現在就怕馮星河有什麽難事，但是卻因為不想影響到自己就瞞著不說。
他這句話說完，馮星河眼眶都紅了，他彎腰把自己的額頭抵在了唐書鈺的肩膀上，“小鈺，我媽媽送的飯是我昨晚的剩飯，她連熱都沒熱就給我送了過來，她實際上根本就不是來做我媽媽的，她就是想找個人養著她。”
唐書鈺的手指猛的一下捏的指節發白，他想到了趙翠芬不會是個好媽媽，但是沒想到她連樣子都懶得裝，直接就開始這樣敷衍馮星河，想要裝成一個好媽媽，卻又不願意幸苦，她不送飯來或者把飯熱一下，也沒有現在這麽做更讓馮星河傷心。
馮星河吸著鼻子，“我就說她怎麽會變了個性子，當年連給我爸爸送飯都不願意，現在卻給我送飯來了，我以為她變好了，沒想到……”
他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，想要罵幾句，又對自己的媽媽罵不出口。
唐書鈺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，只能給他做好他的後盾，道：“你要是和他們一起住著不開心，你就來和我住，星河，你不要委屈自己。”
“嗯。”馮星河甕聲甕氣的應了一聲，有了唐書鈺這句話，他心裏舒服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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